今天(11月23日)有媒體報道說,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于21日召開第四十三次會議,研究規范債券市場發展、維護債券市場穩定工作。報道稱,這次會議的背景是已持續10多日的永煤債券違約風波。
從早前媒體報道的永煤債券違約過程及其影響看,永煤債券違約事件正是人們常常念叨的“灰犀牛”。11月10日,永煤集團發布公告稱其10億元的“20永煤SCP003”債券到期無法償付本息,構成實質性違約。然而,就在此前20天,永煤還信誓旦旦地宣稱其償債能力“沒問題”,并借此發行了新債。永煤的公告在債市引發連鎖沖擊,全國煤炭類債券、河北、山西甚至云南等地的國企債均受波及,一級市場被迫取消發行,二級市場遭拋售大跌。
無獨有偶,11月16日,華晨汽車集團也發布了類似公告,稱華晨集團已構成債務違約金額合計65億元,逾期利息金額合計1.44億元,因企業資金緊張,續作授信審批未完成,造成無法償還。今天的最新消息顯示,華晨汽車在其上市的港交所公告,稱其控股股東華晨集團已收到中國證監會的書面通知:證監會已就華晨涉嫌違反信息披露法律法規對華晨展開調查。同時,證監會遼寧監管局也對華晨未及時履行信息披露義務并就若干重大事項對其債券償付的影響進行公告發出了警示函。
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第四十三次會議的消息表明,永煤和華晨的債務違約問題已引起中央政府的高度警覺。會議提出的落實監管責任和屬地責任,督促各類市場主體嚴格履行主體責任,建立良好的地方金融生態和信用環境的要求,傳遞了中央政府旨在穩定市場信心的信號。市場信用與市場信心息息相關,信用與信心之間并不等值,信用的“蟻穴”,可導致信心的潰堤,從而導致市場的崩塌。這也是上述會議提出要維護市場公平和秩序,嚴查欺詐發行、虛假信息披露、惡意轉移資產、挪用發行資金等各類違法違規行為,嚴厲處罰各種“逃廢債”行為,保護投資人合法權益的根據所在。
國企逃廢債對信用市場的沖擊尤其大,永煤公告后引起的市場連鎖反應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國企是金融機構的“座上賓”,國企的“含金量”就體現在其在取得貸款、發行債券時的先附性信用。國企不講信用,鉆法律的空子玩逃廢債的把戲,那無疑將玩死金融機構,從而摧毀整個市場建構,進而敗壞整個經濟運行。
金融穩定,一直被視作“灰犀牛”角色而被格外留意。最近幾年,人們密切關注債券市場的走向,防范“灰犀牛”的突然沖出。而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必須對國企和債券市場相關制度動手術,舍此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