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3分多鐘的樂曲演完,87歲的作曲家何占豪在觀眾席起身,為臺上的上海ELA室內樂社鼓掌。
“太感動了!沒想到,這首曲子再次奏響,居然相隔62年。”昨晚,被稱為“小梁祝”的《梁祝四重奏》在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上演,這是家喻戶曉的小提琴協奏曲《梁?!返碾r形。因樂譜散失塵封已久,此次重現,無疑是對音樂史的重要補充。
1958年,還是學生的何占豪寫下這首《梁祝四重奏》。“小梁祝”雖然只有3分多鐘,但戲曲風格濃郁,許多旋律被保留在小提琴協奏曲《梁?!分?。演出前,何占豪特意來到音樂廳聽排練。“他們的演奏比我們62年前演得好多了,既優美又深情。作曲家沒想到的他們也想到了!”何占豪回憶,寫“小梁祝”時,自己才大一,在上海音樂學院學小提琴。為了讓中國人喜歡上小提琴,他試著用老百姓喜歡的越劇音調寫下這首四重奏,并和三位管弦系同學完成了首演。恰逢上海音樂學院籌備新中國成立十周年作品,“梁祝”題材意外被選中,于是在“小梁祝”的基礎上,誕生了何占豪、陳鋼共同譜寫的小提琴協奏曲《梁?!?。
“有華人的地方就有《梁?!?。”61年來,《梁?!费荼槭澜?,“小梁祝”卻銷聲匿跡了。1958年“小梁祝”首演完,總譜被當時來華演出的捷克斯洛伐克斯美塔那弦樂四重奏借走,散失不見。直到去年,何占豪在安徽遇見老同學張隆華。對方提起自己偶然找到當年用來包書的一張紙竟然就是“小梁祝”的分譜。不久后,張隆華把這份“出土文物”寄給了何占豪,還附上一封親筆信,回憶當年的故事。
一頁分譜的失而復得,還不足以讓“小梁祝”在觀眾面前重現。去年,何占豪根據1958年他和同學們在電臺演奏“小梁祝”的錄音重新記下了樂譜,存放在上海音樂學院教授丁芷諾那里。疫情期間,上海ELA室內樂社小提琴演奏家吳淑婷在丁芷諾教授那里見到“小梁祝”樂譜,迫不及待和樂社成員試演。在網上看到試演視頻后,激動的何占豪找到樂團,促成了此次“小梁祝”的公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