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啟程,浙江被委以“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為推動共同富裕提供省域范例”的歷史使命。
在浙江的“先富”轉“共富”之路上,最大的短板或在農業農村,最大的優化空間和發展潛力也恰是在農業農村。
要實現“浙共富”,鄉村振興是必經之路。作為助推共富的最小區域單元、踐行鄉村振興戰略的關鍵一環,浙江的農村重任在肩。
此背景下,從浙江省長興縣新川村的共富工作建設情況中,或可尋到“共同富裕示范區”為何花落浙江的答案。
一、“共富新川”的三個階段
——1.0階段:因地制宜盤活集體經濟
坐落于蘇浙交界處的新川村屬于典型的“山村”,10.2平方公里的村域面積內,林地面積占比達到了78%。
多山的地貌特征給予新川村蔥郁浩瀚的“林海”外,也蘊藏有豐富的粘土資源。1958年,新川村創辦第一家耐火材料廠,依托當地的粘土采集與加工優勢得到迅速發展,按下了新川村集體經濟創收的啟動鍵。此后幾年間,木材加工廠、磨具廠、五金加工廠等10多家隊辦企業陸續興辦,有效盤活了新川村彼時因交通閉塞而發展受阻的經濟。
大小工廠的存在讓困擾于耕地不足的原住民有了收入來源,留在村中的青壯年紛紛走上生產線,實現勞動致富。在全國致力于解決溫飽問題的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新川村便已經是遠近小有名氣的富裕村。
在這一階段,借助農轉工帶來的經濟運作模式的改變,“共富新川”初具雛形。
——2.0階段:龍頭輻射,“先富帶后富”
改革開放的春風拂過大江南北,也吹進浙北的山岕里。在興業創業的熱潮下,新川村涌出金屬拉絲廠、金屬冶煉廠、煉油廠、竹筍加工廠、服裝廠、玻纖廠等一批村辦企業,為村經濟發展注入空前活力。這其中就包括了天能集團的前身——煤山第一蓄電池廠。
在張天任的領導下,在艱苦奮斗精神的指引下,天能集團聚焦電動車動力電池的研發與生產,走上工業致富的高速發展之路,成為當地的支柱型企業。
天能集團的崛起與興盛催生出的“龍頭輻射效應”,像湖心泛起的第一圈漣漪,在和風中逐漸蕩開,直至整個湖面生氣盎然。
一方面,天能的發展創造了大量的工作崗位,新川村勞動年齡段近70%的人直接或間接從事與天能相關工作,并以電池銷售為鏈接點,在全國范圍內帶動超過100萬人實現高質量就業。
另一方面,天能發揮“一龍帶百小”的作用,帶動同村企業共同發展。在新川,與天能配套的企業多達十幾家,而這些企業在增進就業、推動村經濟發展等方面同樣也在起著積極作用。
2008年,天能與新川村正式“結對”,在張天任的倡議下搭建村企共建平臺,“共富新川”邁上新臺階。
——3.0階段:共譜村企協作曲,“美麗經濟”綻芳華
村級的共同富裕,重在“共同”,難在“均衡”。
于新川而言,既要兼顧下轄村之間的發展均衡,又要統籌經濟增長與生態環境建設之間的均衡。
在過去,新川村也曾經歷“環境美讓步經濟美”的困境。“兩山”理念的提出為新川村的發展指明了方向,以“關、停、并、轉”為原則,新川的企業堅持“騰籠換鳥”,完成了向綠色經濟增長的轉型升級。
在既是企業家也是村黨委書記的張天任的帶領下,新川村走出了一條三產融合的共富之路。
比如借助當地良好的氣候條件和肥沃土地,及現代化的技術和設備,鼓勵并吸引村民種植吊瓜子、香薯、岕茶、筍干花生等農作物,發展特色農業和循環農業;同時拓展延伸農產品功能和提升附加值,建設農業觀光、科普教育、文化傳承等一批現代服務項目,為村民創造更多致富途徑。
當“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來時,綠水人家繞”的景致從詩中走入生活;當節假日愈來愈多的游人散步在村頭巷尾;當地里的生態農特產品,運送到全縣乃至全國百姓的餐桌上……這是新川村推進經濟與生態環境可持續發展的一個個生動畫面。
值得一提的是,在近日舉辦的新川村第三屆鄉賢大會上,天能集團宣布了幾項新舉措,其中就包括了成立鄉村旅游公司和以村民投資為主的投資合伙制企業,將加速催化新川村的“美麗資源”向“美麗經濟”轉化。
二、做好“大蛋糕”,分好“大蛋糕”
共同富裕要求既要做大“蛋糕”,又須分好“蛋糕”。做“蛋糕”與分“蛋糕”的辯證統一關系在新川村的共富建設中得到具體體現。
做“蛋糕”是前提與基礎,而在新川村,“蛋糕”不僅越做越大,更越做越好。
張天任認為,“推動實現共同富裕,最重要的是通過培植做強產業集群、產業鏈群,精準發力。”新川村的經濟蝶變就源自產業的高質高效發展。如果說以新能源電池工業為主的第二產業打開了村經濟發展提速的引擎,那以鄉村旅游、休閑農業、精品民宿等構成的一、三產業就是帶動新川發展綠色轉型的新軸。
在經歷過環境污染、生態失衡的陣痛后,新川村在做大“蛋糕”時更注重以可持續的理念做好“蛋糕”。一場以人為核心,以改革為動力,以天能集團為“主廚”的“蛋糕制作優化方案”正在新川村落地。
期間,天能集團率先垂范,投入重大資金,引進技術與設備,實現動力電池生產制造的清潔化升級。天能認為,湖州的企業,更應該率先踐行“兩山”理念,做綠色發展的排頭兵,家鄉的企業,更應該為家鄉留下的。
在天能集團的號召下,新川村的企業紛紛堅持綠色發展,走上科技含量高、資源消耗低、環境污染少的高質量發展道路,使新川的“大蛋糕”從“一次性”轉變為“可循環”。“17年來,新川村從遍地高污染企業,到如今實現帶動共同富裕,趟出了一條鄉村振興新路子。”央視《新聞聯播》在介紹新川村巨變時如是描述。
分好“蛋糕”是目的與動力,新川村針對分“蛋糕”打出的是一套組合拳。
增加村民收入是分好“蛋糕”最直接的表現。在新川村,村民的收入途經并不單一,就業工資、持股分紅、期權兌現、創業營收等多種增收方式都在豐盈村民們的“錢袋子”。
2003年,天能集團面向新川村進行股份制改造,吸納村民為股民,這一突破性舉措播下的種子也在2007年和2021年天能的兩次上市中開花結果,使新川村的共富之路愈走愈寬。
在“科技進鄉村、資金進鄉村、青年回農村、鄉賢回農村”的熱潮下,新川村既是一處景色宜人的居所,也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創新創業平臺。近年來,更多的年輕人選擇回鄉創業,帶動了民宿、農家樂、農副產品產供銷、小商品零售等一系列鄉村業態的發展。據統計,2020年以來,新川村餐飲民宿戶均營業額可達40萬元,旅游農副產品年銷售額達2000余萬元。
面對困難戶和村中老人,新川村更是主動分享“蛋糕”。2019年,新川村幸福之家居家養老服務中心落成,按照5A級農村養老服務中心標準,為老人們提供服務,致力于實現“新川老人,老有頤養”。據悉,村內90歲以上或低保戶老人均可免費在幸福之家就餐,60歲以上老人也僅是象征性收取部分費用。此外,新川村還建立起完善的義診體系,不定期組織醫生為村中老人義診、科普健康觀念;同時開展志愿者陪護行動,關注老人們的身心健康。
三、探路物質與精神共富
共同富裕是一個全面的概念,“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
在新川,精神共富正在變得更為重要。
《史記》有云:“倉稟實而知禮節”,有了一定的物質基礎,精神文明建設就有了堅實的保障。2020年,新川村的人均收入已經超過16萬元,物質共富取得了又一個階段性的勝利,這也為新川村持續進行精神共富建設進一步夯實了基礎。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的自然風光是新川村村民心情愜意的源泉。
試想,信步村道,映入眼簾的是碧瓦青磚、芳樹滿庭;行至山中,更有翠竹搖曳、鳥語啁啾,一派景在村中、村融景中的美好情境,很難不叫人心向往之。
“誠之所感,觸所皆通”,誠信文化是新川村村民精神富足的內里。2019年起,新川村開始實施全域文明誠信檔案數字化建設,建立“一戶一碼”機制,對每家每戶以“文明誠信碼”形式進行賦分管理。據介紹,在新川村有一處“誠信文明超市”,村民可憑“誠信積分”兌換土特產、日用品等,切實享受到“誠信”帶來的實惠。
多姿多彩的文化活動是新川村村民充實精神生活的載體。在村委會及當地企業的努力下,新川村開展村貌提升工程,新建了包括岕文化風情街、溪澗景觀公園、竹良庵高山農業觀光園、鄉村振興案例館、文化大禮堂、幸福之家、紅色古道等多項景觀工程,并基于此開展鄉賢聯誼會、村企聯誼會、紅色古道越野賽、魅力廣場舞等一系列“文化共富”活動。
幼有善育,學有優教是新川村民生幸福的保障。一方面,新川村在學前教育上積極投入,推動普惠性幼兒園擴容,形成生得起、養得好的育兒友好環境。2015年,新川村按照省一級幼兒園的標準,新建了煤山中心幼兒園新川分園,讓更多的農村孩子,在家門口享受和城里的孩子們一樣的優質學前教育。另一方面,新川村還高度重視成年教育和“金藍領”職業技能大提升,通過村企共建、村校共建,成立數智職業技能培訓學校,并與中歐商學院、北京大學、清華大學、浙江大學繼續教育學院等院校合作構建面向全體勞動者的終生職業技能培訓體系,把優質的文化教育普及到全體村民。
四、根植鄉賢文化
在“萬企幫萬村”行動的號召下,湖州市開展“百賢百企興百村”助力共同富裕示范先行活動,天能集團與張天任分別作為企業與新鄉賢的代表積極參與其中。
在天能集團的發源地、張天任擔任村黨總支部書記的新川村,濃郁的鄉賢文化如三月春雨,“潤物細無聲”,以“賢”賦能,激活鄉村振興的巨大潛力,助推共同富裕。
于新川,鄉賢文化是經濟支援,反哺桑梓。2019年,新川村首屆鄉賢大會上,新川村廣大鄉賢共計捐助逾1100萬元,其中作為村企共建單位,天能集團現場捐款500萬元,村黨總支書記張天任以個人名義為村美麗鄉村建設捐助100萬元。借助所籌資金,新川村一面加速實施道路建設、綠化建設、五水共治、房屋改造等項目,持續完善村服務功能,提高村宜居水平;一面加碼個性化塑造,挖掘地方特色,營造田園風光與鄉土風情融合,打造出“紅色文化+綠色生態”特色美麗鄉村示范點,形成了多點開花的品牌新農村。
于新川,鄉賢文化是心系家鄉,融入治村。新鄉賢是鄉村自治的實踐者,為給予鄉賢參與家鄉建設工作更大的平臺,新川村創新創建了鄉賢理事會、和治理事會、山水新川理事會、文明誠信評議會等基層賢治組織。依托組織,廣大新鄉賢積極參與敬老愛幼、扶貧濟困等公益慈善活動,全力投身社會治理各項工作,推動了新川村鄉風文明建設。
于新川,鄉賢文化是崇德尚善,弘揚正氣。“美其邦郡”是其亙古不變的價值標識。在新川村,新鄉賢們正擔負起傳播村落文化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任,發揮著引領示范作用,其直接而持續的感染力與影響力有助于將良好鄉風民俗代代傳承延續。一只只有新鄉賢自發組織的志愿者隊伍廣泛開展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各項志愿服務活動,傳遞著思想道德、文化文明的厚植浸潤,涵養了誠信德善的文明鄉風、守望相助的淳樸民風、孝老愛幼的良好家風。
后記:久久為功,腳踏實地,浙江正以有序之章法、遒勁之筆力描繪共富的璀璨畫卷,新川村將會是其中亮眼的一角。
合溪河水滾滾東流,濤聲激昂,似在耳畔高呼:“在浙江,看見共同富裕;在新川,看見“共富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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