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11”過完了,錢也花了,夜也熬了,這段時間,大伙兒最想念的人,就是快遞小哥了。據預測,今年“雙11”本市寄遞業務處理量將達到3.07億件,這個數字背后就是快遞小哥們忙碌的身影。其實,不只是“雙11”,現在人們的生活已經離不開快遞,在人們享受網購的快樂,物流的便捷時,是快遞小哥不辭辛苦,風雨無阻地向你奔赴而來。人們都認為,物流是個新興的行業,其實,物流在中國可是“傳統行業”。當年,鏢局就是承攬運送任務的物流公司,保鏢的鏢師就是能干的快遞小哥,他們以優質的服務把物品送到貨主手中。想當初,天津出了不少有名的鏢師,他們不僅做好了本職工作,有的還干了很多弘揚正氣的大事。當年一些帶有傳奇色彩的“快遞故事”也發生在天津。
“跨界”鏢師盡顯英雄本色
說起鏢師,很多人腦海里會浮現影視劇里的場面,什么龍門鏢局啊,武林外傳啊,眼前也閃現出一個個英雄俠義的形象——葉問、大刀王五、神拳無敵張黑五……而很多天津人則會想起英雄人物霍元甲。
霍元甲出生于靜海的武術世家,他的父親霍恩第是位非常有名的鏢師,他的兄弟也大多從事了當年“快遞小哥”這個職業,霍元甲年輕時在碼頭上當過裝卸工,算是初級的物流人員,后來,他雖然沒有成為“星級快遞小哥”,卻做了更大的事業,他行俠仗義,1901年1909年兩次讓諷刺中國是“東亞病夫”的外國大力士倉皇而逃。1910年,和日本柔道會十幾名高手較量,霍元甲最終擊敗日本領隊!為了強健國人體魄,霍元甲創辦了中國精武體操會,霍元甲在精武體操會走出十分重要的兩步,一是收外姓人為徒,打破門第限制;二是化繁為簡,將復雜的武功套路變成實用的防身技能。精武體操學校是中國近代體育史上創辦最早的團體,在全國各地以及國外許多地方設有分會。這些故事人們都耳熟能詳,霍元甲也是“物流世家”出身的最優秀“跨界人才”。
以前,一些富足人家有自己的“私人鏢師”,兼有傳遞貴重物品,保護人身安全的職責。當年,下野后寓居天津日租界的段祺瑞家中有一位鏢師劉傳久,他武功超群,槍法絕倫。劉傳久認為當時日本是中國之死敵,對段祺瑞的一些行為深為不滿,于是放棄自己的“舒適圈”,把隨身攜帶的兩把駁殼槍留下,只身離去。因為目不識丁,他不會寫留言,但在槍下壓了一張學生們所散發的反日宣傳畫,表明了自己的觀點,也表明了自己來得正大,走得光明。
鏢王津郊快意恩仇
抗日戰爭時期,英勇的29軍大刀隊誅敵無數。當時,他們的教官就是傳奇鏢師李堯臣。李堯臣曾是能力最強、“五星好評”最多的“快遞小哥”,新中國成立后,他傳播中華武術,讓人們強身健體,被譽為“人民武術家”。這位有愛國精神又愛崗敬業的“快遞前輩”,在天津有過一段傳奇往事。我們就讓對京津歷史民俗文化頗有研究的著名評書演員王傳林先生來講一段“八大鏢局剿滅搶匪”的真實故事。
話說1901年,會友鏢局從保定運十萬兩稅銀到天津,當時海河水系發達,由李堯臣等8位鏢師走水路押運,經過大青河進子牙河直達天津……到達下西河,就在如今靜海境內時,遇到了“稅務司”的盤查,要查看船上有沒有走私物品。其實,這些所謂“稅務司”的人員是假冒的,時值清朝末年,社會動蕩,這是一批不法之徒要劫財。當時,作為正規“物流公司”的鏢局出示了所有合同和“快遞單”等手續,而且,“快遞小哥”們本著良好的職業素質和當時不輕易動武的行業規則,進行交涉。但是,沒有效果。那些人是上船就搶銀子,這時,“快遞小哥”們才明白,這些人不是“執法人員”而是“匪”。保護貨物安全是“物流公司”的職責,于是,雙方只能開打。當時搶劫的土匪全副武裝,人員眾多,李堯臣這邊只有8個鏢師,只好一邊激戰一邊突圍去官府報告。最終值守在楊柳青的官兵趕到,與鏢師們合力把土匪擊退,但是,8名鏢師被打死4個,銀子也被搶走兩千多兩。而這之后,各鏢局的貨物又在這趟線路上遇到了多次打劫。經過調查,作案的匪首叫宋錫鵬,他的團伙人員眾多,有一兩千人,嚴重干擾了當時的“快遞業務”。為了保證這條物流線路的安全,也為了給舍身保護貨物安全的“同事”報仇,當時的八大鏢局聯起手來,集合了一百多武林高手,同時在官兵的配合下,向宋錫鵬團伙發動了攻擊,最終,將這個攪亂“物流市場”的土匪及其團伙剿滅。
在這里還要講一下當年“快遞服務”保證貨物安全的措施。愛聽相聲的天津人都聽過《大保鏢》這個段子,段子里,兩位快遞小哥,一位叫“白糖的”,一位叫“餡兒的”,二位保的鏢,金銀珠寶,都藏在了倭瓜里,這其實就是一種“貨物保險”。而上邊講的那個故事,李堯臣他們保的官銀是裝在“銀鞘”里的,“銀鞘”是用大樹的樹干,斷成圓柱體,中間挖空,把銀元寶放進去。這種“包裝”增加了貨物的重量,同時,圓柱體的外包裝,又大又滑,一個人抱不動,兩個人抬不了,起到了防盜搶的作用。所以,在那場劫案中,雖然搶匪人員眾多,卻也在十萬兩銀子中只搶走了兩千兩。不論是從相聲段子,還是真實故事中,也可以了解到,當時“快遞行業”的防范措施已經很規范了,而保證貨物安全送達,是行業永遠不變的原則。
行俠仗義
是骨子里的氣質
英雄人物與傳奇故事,不僅存在于現實中,也通過各種藝術形式豐富著人們的精神世界。作為曲藝之鄉的天津,以其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和區域文化特色,成為各種文藝形式蓬勃發展的一方沃土。當年有關鏢局和鏢師英雄俠義行為的故事通過評書、戲曲等形式在津城廣為流傳。
據給我們講故事的王傳林先生介紹:當年,天津城里書館兒林立,像《三俠劍》《十二金錢鏢》之類的書目也最是“叫座兒”。直到如今都特別受聽眾歡迎的評書《童林傳》,就是由清末民初評書藝人常杰淼,于20世紀20年代在天津創作完成并表演的。
《童林傳》中的精彩章節:“杭州擂”“三月三亮鏢會”等等,都講述了當年“物流行業”的行規和秘聞。書中眾多的俠客、劍客,也有不少從事過“快遞小哥”的職業,他們一邊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一邊打報不平,懲惡揚善。當年常杰淼曾以此書在天津“三不管”與師兄張杰鑫的《三俠劍》對臺演出,傳為佳話。后應報社之約,由??谑?,別人記錄,連載于《新天津報》與《新天津晚報》,1928年-1943年集印出版41冊。民國年間這部書風靡一時,幾乎家喻戶曉,由天津到北京再傳播到東北,很多評書藝人紛紛改說此書,發展出來的版本分支眾多,情節內容不盡相同。
天津人喜歡這樣的文藝作品,也是因為天津人的性格本就熱情爽朗,正義感十足,是非分明。行俠仗義、不畏強權的正義感,是一種寫進骨子里的氣質。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英雄,但是,在平凡的崗位上,堅守自己的職業操守,完成好分內的職責,也值得驕傲。就像快遞小哥,自古就有的一個職業,也有無數人在這個行業書寫了自己的傳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