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王安憶筆下的上海,陳丹燕筆下的上海,或者是金宇澄筆下的上海,作家蔡駿在新作《春夜》中,用大量的文學人物的名字和上海的一些地標相互交織,構建出屬于自己的又一個上海。
被寄望成為中國的“東野圭吾”的蔡駿在其已出版的《無盡之夏》《鎮墓獸》《謀殺似水年華》《最漫長的那一夜》《天機》等三十余部作品中展示出強大而獨特的敘事能力,他的作品累計發行1400萬冊,被翻譯為英、法、俄、德、日、韓、泰、越等十余個語種。數部作品被改編為電影、電視劇、舞臺劇。
蔡駿的首部半自傳體《春夜》近日推出即再度引發關注,小說以第一人稱的視角,講述了文中“我”的父輩工作半生的春申廠的歷史和圍繞工廠發生的兩起懸案。
對于在全球擁有幾千萬華語讀者的作家蔡駿來說,《春夜》是一部風格突破之作。與蔡駿之前的作品相比,《春夜》蘊含了作者更多的人生體驗和所思所感。蔡駿在其中以一種不動聲色的樂觀與豁達,講述深流涌動的社會關懷故事,寫照出親切而真實的工人群體生活,展現當代工業社會背景下工人群體及他們的后代真誠與執著的精神世界。
推理、探案的元素雖然不再是作品的“主角”,但仍完美地融入了作品的氛圍,營造了一種亦真亦幻的魔幻現實主義氛圍。
在《春夜》中,上海的開放性被充分展現出來,充滿感染力,蔡駿通過人物的行動軌跡,讓上海這座城市有了更多擴張,蔡駿筆下的上海,不同于王安憶筆下的上海,陳丹燕的上海,或者是金宇澄的上海。他用大量的文學人物的名字和上海的一些地標相互交織,構建出屬于蔡駿的又一個上海。
在日前舉行的《春夜》發布會上,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副院長、批評家楊慶祥指出,“《春夜》書寫出了我們同時代的經驗,這是非常重要的。每一代人都希望自己的經驗持續更久,覆蓋更多代際的人。在整個當代的敘事里面,賈平凹的經驗,莫言的經驗,更上一代,沈從文的經驗,張愛玲的經驗,他們的書寫,會不停想要覆蓋其他下一代人的經驗。每一代的寫作者和思考者,都應該有足夠的勇氣或責任,去把自己的經驗書寫出來,把它銘刻進去,這樣這個寫作才是有效的。”
楊慶祥表示,“我非常能夠理解蔡駿為什么寫歷史,為什么要寫上海的歷史,為什么要去用一種半自傳體的方式書寫上海,書寫工廠,書寫父代人和我們這代人之間的關系。我們需要把這種經驗和我們的思考,我們不可替代的歷史感呈現出來,跟他們形成一種對話,所以這個意義上,蔡駿的寫作不僅僅是同時代的寫作,還是關于上海,關于中國當代史寫作的一個版圖。”
他認為,蔡駿在《春夜》中呈現出一種雜糅的寫法,這種雜糅不僅僅是修飾層面,而恰恰是中國當代史,上海的當代史,本身就是一個雜糅的歷史,“就是說這種寫作跟歷史本身的邏輯是契合的,提供了一種歷史寫作新的可能性。”
中國作家協會創業部副研究員岳雯表示,小說《春夜》整體講的是人物對一種安全感、尊嚴感的至死不渝的追尋,與此同時,其中還有一種樂觀浪漫的東西。她認為,蔡駿克服了寫作者的自戀,令讀者看到一個有情有義的主人公。
“人們寄望蔡駿成為中國的‘東野圭吾’,但蔡駿已有自身的特質,就是對社會現實的強烈關注和人文情懷,他在殺人故事之中加進了對世界的很多想法,有溫度、有深度、有情懷,走出了一條自己的文學道路。”?著名作家陳村曾這樣評價蔡駿,對此,此次的《春夜》無疑將再次成為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