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日,當地婦女、小孩子,莫不穿了新衣,額角上用雄黃蘸酒畫了個王字……全家出城到河邊看劃船。河街有熟人的,可到河街吊腳樓門口邊看,不然就站在稅關門口與各個碼頭上看……劃船的事各人在數天以前就早有了準備,分組分幫,各自選出了若干身體結實、手腳伶俐的小伙子,在潭中練習進退。”
這是沈從文的代表作《邊城》里對端午節的描寫。這部小說就是由三個端午節事件貫穿始終,其中滿是作者的端午情結,因端午引發的愛情故事,也不知道陶醉了多少人。
作為中國傳統的三大節之一,端午向來是很有儀式感和生活味道的節日,它被各種傳說、民俗、運動、美食“裝飾”得色彩繽紛。它帶著艾葉香,粽子味,演繹著各種浪漫。同時,它出現在無數作家的筆下,書里的端午寫滿人情味,煙火味。再過幾天就是端午節了,你一邊吃著粽子,一邊在書里找找名篇里的端午味道,哎媽,真香。
除了《邊城》里漫著青春浪漫的愛情味道,還可以品品《四世同堂》里老北京的端午節記憶:“在往年,到了五月初一和初五,從天亮,門外就有喊:黑白桑葚來大櫻桃……小順兒的媽心中想著的粽子是那糯米的,里面有紅棗子的。她留心地聽著門外的小棗兒大粽子的呼聲??墒?,她始終沒有聽到……為補救吃不上粽子什么的,她想買兩束蒲子,艾子,插在門前……而外,她要買幾張粘在白紙上的剪刻的紅色五毒圖案,分貼在各屋的門框上……還得戴葫蘆呢?葫蘆是用各色的絨線纏成的櫻桃,小老虎、桑葚、小葫蘆……聯系成一串兒,供女孩子們佩戴的……”這是在特殊的環境下對端午節的描寫,因為戰爭,人們的生活已經變了樣子,可是,對于生活中那一點期盼和懷念還支撐著他們。
真正從書中感受端午的人間煙火和熱鬧,就得看最會吃的老饕唐魯孫所寫《中國吃》中的端午吃食:“素炒紅莧菜、老腌咸鴨蛋、油爆蝦、三和油拍水紅蘿卜、胡蘿卜炒肉丁醬、紅燒黃魚、溫樸拌白菜心、金糕拌梨絲、紅果酪、櫻桃羹、蒜泥白肉、雞血湯。這桌菜以酒菜為主,除了雄黃酒是點綴時令的酒,大家要點綴一番外,真正要喝的酒是狀元紅、女兒紅、玫瑰露。筆者幼年時最喜歡過五月節,菜又是些甜涼清淡爽口小菜,各種酒類又暫時對小孩開禁,準許淺嘗兩杯。”怎么樣?端午菜譜都來了,你家不照著來一桌嗎?
要是有興趣,再來讀一篇文言文:“五月五日,吳越間有斗龍舟之戲:刳木為龍,繪鱗甲,飾以金碧;上為雕甍朱檻;帆旌皆以錦繡;舟末為龍尾,高丈余;以布索引木板下垂,有童坐板上,顛倒滾跌,作諸巧劇。”這是《聊齋志異》里的一篇名叫《晚霞》的故事,在端午熱鬧的場面之下隱藏著危機,在龍舟上做表演的孩子阿端掉入水中,這之后,他就開啟了浪漫而又坎坷的水晶宮愛情之旅。這篇作品描寫的景物精美至極,情節生動曲折,非常好看,同時你還可以復習一下中學時代的文言文閱讀。
從四大名著到名家名作,從詩詞歌賦到民間傳說,端午的元素非常豐富。過節的時光,不一定擠著去看風景,也別總是躺在床上刷手機。在書里找找端午的味道,感受古往今來過節的氣氛,要是家中有小朋友,更可以利用這個時候陪孩子一起讀書,講講這個有著千年歷史的中國節。書香、粽香、艾香、酒香……這是端午的味道。